天色已经暗了,门外也彻底静了下来,红衣总算是知难而退了,这屋他进不来,他再怎么闹也进不来。

    桑楠楠说,她妈妈肯定会赶在天黑前回来,每次都是妈妈做晚饭,我寻思红衣可能是出于这一点,而选择了退让。

    桑楠楠趴在窗户边,不停向外张望着,神色有些焦急:“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呢?”

    “我早说过!你妈妈回不来了!”

    伴随着一阵来自阴间的恶笑,一道浓郁的红雾,顺着门缝涌进了屋里。

    我们都以为红衣走远了,可他没有,他一直像个雕像一个守在外边,偷听着屋里的动静,这并不是所谓的红雾,而是由无数只红色小飞虫组成的虫群!

    我们三人惊恐地后退着,虫群数量太多,连白蜘蛛都吞不过来了。

    上千亿的飞虫在半空中凝结,幻化出一个阴惨惨的人形,凝实后,现出红衣蛊师的本体。

    桑楠楠躲在卢晓莹怀里,看到眼前的阴间画面后,小姑娘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的那叫个惨啊:

    “你骗人,妈妈好端端的,怎能回不来呢?”

    凝实后的红衣,将剩余的飞虫吸入口中,晃动着僵硬的脖子:“我刚在外面遇上了她,我把她活活弄死了!”

    桑楠楠哭的更凄惨了。

    卢晓莹端起火雷弩,对准红衣,摇头冷道:“你真是个没底线的人渣!”

    我站在最前面,用身体挡住二女,眸子细细地打量着红衣,毒菌子液对他造成了猛烈的杀伤,他一只眼睛已经彻底失明了,剩余的那只眼睛半睁着,不断往外流着血泪。

    鹅膏属菌子所引发的幻觉类剧毒,也给此人制造了极大的困扰,他微微弯着腰,双手边做着采摘鲜花的诡异动作,嘴角边浮现出阴森又痴傻的笑容,哈喇子流的满下巴都是。

    “我这手鬼谷虫解,是压箱底的保命遁形术,是苗疆新来的大幻术师亲传给我的。”

    红衣蛊师布满血丝的单眼,怨毒而憎恨地注视我们三人:“使用它,是要付出极度惨烈的代价的……嘻嘻,无所谓,只要能杀你们这三个小贱人,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鬼谷虫解?遁形术?

    这不是我第一次接触遁形术,鸡爪村的守村人龙婆木也会,泰国佬用的是骨灰遁,这种术的原理,是将肉身粒子化,达到逃走,或者穿越极狭窄地形的目的。

    连桑家的禁制都阻挡不了鬼谷虫解,可见此术的可怕了,红衣是真的恨透了我们,要不是被逼无奈,他也不会用出这种巨大损耗的术。

    我让卢晓莹带着桑楠楠去里屋躲藏,黑暗的房间中,我独自面对红衣,我牙齿都快咬出血了,我要是个大修行人该多好?我和红衣道行对等,我的人皮阴灯能立即置他于死地!

    可我依旧只是个小修行人,肉身比之前强悍了些,但这依旧改变不了可悲的现实。

    大境界的差距,让阴灯失去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