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琢玉心中自是百般憋屈,自身能力不足,护不了人,可褚江惑一定要有人护着才活得下去吗?至于的想法对错与否他懒得分析,他只想温琢玉留下来。

    褚江惑看他这般难受,也跟着不好受,蹙着眉头抱住温琢玉的肩膀,轻声说道:“我不需要任何人庇护,我可以自保。师兄,我不走了。”

    “什么?”温琢玉听的迷迷糊糊的,从臂弯中抬起头凝视褚江惑,由于眼泪的缘故,眼前一片碎光,仿佛给褚江惑渡上了一层荣光,“你不走了吗?”

    褚江惑嗯了声,抹去温琢玉眼眶周围的眼泪,轻声道:“我不走了,我留下来陪着你。”

    温琢玉一听激动不已,凑近褚江惑,额头抵住褚江惑的额头,再次问道:“真不走了?”

    “不走了。”褚江惑心跳突然加速,温琢玉的鼻息毫无遗漏全都喷洒在他脸上。

    “我肯定在做梦。”温琢玉蹙眉。

    “没有。”

    温琢玉叹了一口气,紧挨褚江惑的脸,嘟囔道:“若非是在梦中,你我岂会靠的如此之近?上次无意亲了你的脸,你便将我拒之门外,可见你是如何的不乐意。”

    褚江惑解释道:“我只是感到不安,没有别的意思。”说着,他将手臂搭在温琢玉腰上,又把他的手臂搁在自己腰上,“我没有不乐意你,我也不会,不乐意你同我亲近。”

    温琢玉明眸闪亮,如见神明般看着褚江惑,这样温柔的褚江惑只有书中有,也只有梦中才有,书外梦外怎么会存在?

    “你可以不要胡思乱想吗?”褚江惑小心翼翼问。

    温琢玉不语,只是静静凝视近在咫尺的褚江惑,从他的眉眼看到他的鼻子,再看向他的嘴唇。因为受伤未愈的缘故,唇色略白,可是看着还是那么柔软。他想亲一下,就一下。下一刻他觉得自己果然是做梦了,平素哪敢有这胆子,抬手拍拍褚江惑的脸,“我当真是在做梦。”

    褚江惑不解,强调道:“这并非是在梦中。”

    温琢玉不以为意,用拇指指腹揉他的嘴角,道:“唯有在梦中,你方才待我这般温和。”

    褚江惑有点无奈,渐渐是极度无奈,狠狠掐住温琢玉的腰,听到温琢玉痛叫才停下来。

    “你掐我作甚?”温琢玉疼的龇牙咧嘴。

    “你觉得是梦吗?”褚江惑问。

    温琢玉眨眨眼,盯着褚江惑片刻,倏然坐起身,身上薄衾从胸口直直滑落,露出凌乱的胸膛。他不可置信斜睨褚江惑,眉头缓缓蹙着,暗道:“这……真不是梦吗?”

    褚江惑坐起身,疑惑的望着温琢玉。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四目相对,竟不知如何开口打破眼前的僵局。终是温琢玉一瞬间烧红了脸,掀开薄衿跳下床,拎起靴子就跑,“对不住对不住!你当我没来过!”

    一溜烟冲回自己的房间,啪的把门关上,捂脸爬上自己的床。适才他都对褚江惑做什么了?做什么好像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好像哭了!怎么可以在褚江惑面前哭呢?都是男人!多丢脸啊!以后还要怎么面对他啊!

    意识回归,温琢玉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一直缩在屋内不肯出去,他总觉丢脸至极,惹人嫌弃。直到外面有人敲门唤他吃午饭,他才萎靡不振出门。

    “二公子,温夙师兄托我问你,可要与他一同用午膳。”小弟子啥都不懂,褚江惑叫他说啥他就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