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可否认地,还是有许多学生不敢再单独进入森林,成群结队培养向心力和合作关系也只有好处可言。剩下的,似乎也没有太多变化。

    日子依然无情在走。不会因为逝去之人时间便就此停留。

    ──在那之前,挥别大战Y霾的霍格华兹也曾热闹一时。

    犹记得那是个天光过於苍白得一如往昔的十月早晨,夏日方过,是万物凋败即将入寒的时节。

    他听着孚立维教授在黑板前正开始讲授着乏味不如实作的符咒学理论,目光一再忍不住往一旁空着的位子上瞟──他不知所谓地在心里计数,直至课堂开始後的五分零一十五秒时,走廊上的脚步应声响起。他才状似不经意地随着人群将视线投向教室门口,在看到来人清隽昳丽的颜容时心里也划过一丝涟漪。

    「……慕声?夏菲、艾l?赛温,不论任何理由,迟到无法宽容──史莱哲林扣二十分。」

    习以为常的嘘声也没多明显,很快就被他的簇拥者一一瞪视得堵上了嘴,并护送他到了为了他早已空着的座位。少年也如往常对枯燥乏味的课堂显得极其漫不经心,不一会便打起瞌睡。身旁的室友挨得很近,用肩头撑住了他差点儿从掌心滑落的银sE脑袋──那是他没曾想过碰触到的距离,也是令他心里平添堵塞的距离。

    但就像是在这一瞬间更看不顺眼了。

    ……怎麽回事……

    明明应该是和平时一样的才对。

    他们已经冷战多时,但以往经验最多不过三天。少年终究会主动找他搭话。会在不论堂上还是课後,对他的作业论文甚至是握魔杖的姿势、念咒的抑扬顿挫评头论足。哪怕是讥讽一番让他不得不反唇相驳。

    就像之前的不愉快都不存在过一样,再继续以着这样互不相让的模式又制造出新的下一轮不愉快。

    ──但没有。

    少年这几天似乎都特别疲倦。甚至连走路都摇摇yu坠。

    最後一堂地窖里的魔药学结束後,趁着他二位室友匆匆赶去球队,另一位则被爆炸的大釜和打翻的h铜天秤和魔药瓶碎片绊住时,他终於沉不住气朝着少年跨出那一步──他自恃不愿意打破的距离──但却像是吓了对方一跳般,迫得他惊回过神看他,脸sE竟是一片Si白近乎透明。

    「你……到底……怎麽回事?」

    不祥的预感爬至全身。胃cH0U紧,心脏怦咚猛跳。他第一次想凑近看清他的表情,但那里就像有一团云雾罩在上面,就连原先应该难藏锋芒的漠冷眼神都透着一GU晕眩似的迷离,泛起蒙蒙金sE──面上也微微发着不自然的红,更让他本就不丰润的颊r0U看上去有一丝病态。

    是生病了麽……?

    他差一点就伸手去探他的额温,视线紧随思忖游移。再下一秒,如坠冰窖。

    少年露出的颈脖一角绽开着鲜YAn的紫红sE,在白皙的肤sE上更加明显。

    ──像一朵缠满荆棘的花。

    不像伤痕的伤痕。除非刻意为之,根本不可能伤到那里。

    过於ch11u0的注视让人像是这才意识到什麽,少年不紧不慢地将滑落的围巾捞起,再次系了起来,冷淡的目光扫向扣住他手腕的自己,轻轻吐着一句:「……疼……」

    喑哑虚弱的嗓音。是他从没听过的、以着荒谬的、近乎不可能的声调击打在他的耳膜,还有像是被人突突挖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