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枝丫摇摇晃晃地挂着金色的枯叶,似乎比原先更漂亮了,可看着再漂亮,也似乎从经脉里,也透着一股子破败的萧条感。

    因为钟宁心里知道,那抹金色再漂亮,也也是终究要衰败景象。

    迟早有一天,它要轻飘飘的从高高的枝头摔落。

    被风卷着的悬直坠下。

    最后混进花坛里那堆像是被谁拿脚碾过,滚着脏乱的泥泞,只剩干枯经络,已经完全看不出原状的发黑枯叶里……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耳边传过来,“……”

    钟宁猛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眼睫一颤,赶紧抬起头,沈先生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停下了脚步,正转身垂眸望着他。

    “先,先生。”紧张的有点磕巴。

    沈慎之伸手理了理钟宁被风吹乱的头发,轻轻别到鬓边,道:“你最近好像总是容易走神。”

    钟宁神经绷紧,脑子里拼命的回想,却因为刚才走神了的缘故,怎么也抓不住沈先生在这之前的那句话究竟是说了什么。

    钟宁垂下头,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鞋尖,老老实实的道歉道:“对不起,先生。”

    “还总是道歉。”

    钟宁抿了抿唇,脑袋垂得更低。

    沈慎之无奈的笑了笑,手掌顺着钟宁的耳廓摩挲上去,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道:“不是说了,合约期已经提前结束了,不用再这样小心翼翼的,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不必再顾及那么多,这么久快就忘了?”

    钟宁哪里敢当真。

    “公司的房子应该住不了了,房子应该已经找好了吧,打算什么时候搬?”

    钟宁已经不惊讶沈先生到底知道了多少事了,他只知道,自己在沈先生面前就像是赤.裸着的,所有心思和秘密都无所遁形。

    可笑的是他还自作聪明,自不量力的拿鸡蛋碰石头,痴心妄想的觉得自己能做主。

    能有自己的空间,能单独住在外面,钟宁已经心怀感激了。

    钟宁拿手指头紧紧攥着几乎能完全盖住手指的袖口,小声说道:“要下个月才搬”,又解释道:“合同上是可以住到这个月底,所以我这月还没……”

    话还没说完,钟宁的余光的视野里突然晃进了一个发亮的小红点。

    移动的很快,几乎要看不见。

    钟宁愣了愣。

    在接下《洪流》这部抗战片以后,钟宁为了让自己更有代入感,目的性的找了很多战争题材的影视作品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