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老先生如实相告,可有医治之法?”姜暄和客客气气开口,但拓跋扈很快对她摇头,又改了说辞,“老先生若不放心能否暂且容我二人在此休息一日,明日我们便走。”

    他不再提医治的事情,如今最大的难处只是回到国都,其实这就是医治之法,难的根本不是缺医少药,而是他们能否安全抵达。

    但姜暄和不知他的心思,也忧心连日奔逃对他情况不大好,若是能及时诊治怎么也是好事。

    “看来你们是知道所中何毒,那这医治之法你们也肯定知道,老朽也不便多言。”

    他撤了手转身去侍弄药草,陶土盆里栽了几棵初露绿意的苗,姜暄和看不出是什么。

    在他身侧的墙上还有些熟悉的工具,沾着泥土的看着是药锄,还有镰刀斧子之类,都有些锈蚀。

    角落的柜子敞开着,里头几个竹编笼子倒是很精巧,只是里头似乎装了什么活物,时不时带着笼子动一下。

    大约都是有用的,姜暄和叹口气,只可惜解不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老先生真的不愿施以援手么?我们可以保证,不会因此给您带来麻烦。”

    几次追杀也叫姜暄和弄清楚了,那些刀剑和杀机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果只是救治拓跋扈应该不会连累别人。

    “真是……罢了,你先出去。”

    姜暄和见老者松口顿时欢喜,闻言正要起身,却看秦雪尧做了个鬼脸离开了,还把门带上了。

    “多谢老先生。”拓跋扈声音也似有叹意,他是不愿意别人掺和到这危险的事里来的,架不住姜暄和担心。

    老者先前已经把过脉,此时开门见山道,“你是南疆人,中的也是南疆的东西,我不是不能救你,但我在南疆时有些旧事,叫我没法出手也不愿出手。你也知道尽快回去能得救,无谓求我一个山林里的野人,若是能走了就尽快离开吧。”

    姜暄和目瞪口呆,再想跟老者说些什么,他却已经很快出去了。

    二人面面相觑,拓跋扈倒是没有讶异的神色,姜暄和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但她还没死心,“我看他是有法子的,我们还有几日才到,你还能撑到那时候吗?”

    对于他们能不能赶路,能撑到多久,姜暄和心里有数。

    毕竟赶路耗费的粮食和水还是其次,关键是人的体力和心力。

    拓跋扈病着,前者自是捉襟见肘,哪怕休息一夜也不会改变太多。

    至于后者,姜暄和没敢问,她怕拓跋扈不想连累自己,就先放弃了,索性没说。

    “你……看你这样子也知道。没事,我去求他,肯定让他救你。人命关天,没什么事是不能放下的。”

    拓跋扈这次没拉住她的手,姜暄和下定决心,动作太快了,接着他便听到沉闷一声,然后是秦雪尧的声音。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爷爷要是有办法肯定帮你的!”

    姜暄和坚决得很,“老先生,他真的危在旦夕不能不救,还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还请老先生暂且放下从前的事,若是他或他的家里人有什么曾对不住老先生的,一切都算在我身上!请您务必救他,这份大恩我和他都会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