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暄和摇头,让她们离开。

    祸害遗千年,姜暄和深吸口气,亲眼看着人都走完了,拓跋扈又进去看了眼,确定没人留下,才回到院子里。

    姜暄和脱力,若不是牧云和拓跋扈一左一右扶着早已跌到地上。

    其实她身子不弱,甚至在山里跟秦雪尧一起到处采草药还是锻炼过的,比寻常人要强健不少,可她方才情急,整个人都如风中落叶一样颤抖。

    “不是你的错,你也太激动了。”拓跋扈拿了厨房里的蒲扇来给她扇风,牧云去拿水和食物了。

    姜暄和摇头,闭着眼又忍不住流泪,“我知道,但我恨我不早知道。”

    “这些不是你的责任,是慕容峥的。”拓跋扈看不下去她这么折腾自己,夜视镜今日他才知道姜暄和是禁不起生气的,一生气就像抽干了整个人的精气去发怒,平白折损自己。

    这回姜暄和倒没摇头,她缓慢平复着呼吸,“唐鹏岳那个人,竟然做得这么阴损,想来我就是对他阴损些,也没人说什么吧。”

    她脸色冷然,已经有些什么成竹在胸,至于慕容峥,她等不及了,日头已经落下,外头暗下来,她随意抹了把脸就起身出去,“走吧,去抓那个神医,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让自个儿起死回生。”

    姜暄和有些恼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赖样,眼神示意牧云把刀逼得更近些,“我就不信你敢让个江湖骗子给你儿子治病!”

    唐鹏岳是真慌了,他属实没想到姜暄和会这么问,眼见为实他自然就信了,还有什么骗不骗的。

    “我真没话说了,你要杀要剐都行,别动我儿子。”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姜暄和冷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委屈,也罢,把人带回去慢慢审。

    他已经不配做一城之主,想必慕容峥很快就会派新官上任。

    官道上,慕容峥的轻骑仍在行进,速度不曾松懈,但慕容峥一马当先还是心急如焚。

    “皇上,可要休息片刻,好些人受不住了。阳春关纵然危急,您也要保重身子,那唐鹏岳并非什么歹人,且边关之地,他不敢兴风作浪。”

    慕容峥不置可否,却也没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说来说去也是不信自己的消息,只是不违抗罢了。

    此行跟来的有十几个武官和两位将军,此刻来讨商量的并不是武官中最和气的,慕容峥看他一眼,心知这样连日赶路是极磋磨人的。

    但阳春关恐怕危在旦夕,他连自己都顾不得了,片刻后,武官调转马头回去,带着一部分脱力的人和马原地修整。

    慕容峥则继续带着大部队前进,按这个不要命的赶路法,天亮之前就能到阳春关,就能解救百姓,自然,也能见到她。

    夜色迷,离,云雾笼罩透不出月色,慕容峥心里也沉闷着,仿佛有场雨要下不下。

    想到阴雨,慕容峥抬头看,他略微晓得些气象之说,这云厚得怕真要下雨。

    这于行军作战不利,若是到了阳春关却下起雨来,里面易守难攻可就苦了外面的人,怕还不如就地修整,等雨过了再筹谋。

    他差点就要勒马停下,可他没觉得多疲累,终究还是点了几十个精干有耐心的骑兵随自己先走,余下留在这休息,趁此机会,慕容峥也换了匹一直没驮过人的马。

    阳春关近在眼前,他不眠不休跑了整个后半夜,终于来到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