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刚被拧动,门外的人便强势地挤进门,一把将他搂进怀中。
薄荷的清香混着酒味蹿入鼻间,青年急促的呼吸打在脸上,司辰安抿了抿唇,抬起手,轻轻回抱住他。
良久,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耳畔传来低沉的声音,带着诚挚的乞求:“司辰安,你再等等我好不好?再等等我……我会追上你的……你能不能不要和别人结婚?你再等等我……”
“你喝醉了,闫熠。”司辰安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给周成打电话来接你……”
“我不走!司辰安我不走!”闫熠死死抱着司辰安,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那么轻而易举的放弃我……”
“我没有。”
“你有!”
闫熠眼眶通红,泄愤似的在司辰安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司辰安吃痛哼了一声,没想到闫熠登时就哭了,搞得他想骂又骂不出来。
“你有,你把我一个人留在锦城,把我丢给雯姐,把我丢给靳净,把我丢给我不认识的人,司辰安,你怎么忍心啊?你怎么忍心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不给我发消息……”闫熠一股脑地把委屈发泄出来,“你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你呢?你有找过我吗?”司辰安平静地打断他,手却慢慢搂紧了他,将脸埋在他肩上,声音颤抖:“你有找过我吗?有试着联系过我吗?”
即便在异国,他每个月都准时给手机卡续费,期待着能听到闫熠的声音。
“是,我确实亏欠了你,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走下去,看着你站上高处,看着你举起奖杯,我食言了,对不起。”
司辰安闭上眼睛,在闫熠脖子上蹭了蹭,“闫熠,你以为我对你的想念比你对我更少吗?没有。”
看着窗外的雨,他会担心闫熠是否会会忘记带伞;看着头顶的星空,他会忍不住想闫熠是不是也在看着星空;就连一阵风吹过,他都会忍不住想,这风是否会跨过海峡越过高山,吹到闫熠身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闫熠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依赖他,信任他,这种认知让他感觉到很恐怖。
人是最不值得信赖的,没人能够成为他的依靠,他不能依赖别人。
他以为,只要距离够远,只要分开的时间够长,他总能忘了闫熠,把闫熠这个人从生命里剥离出去,也能让闫熠忘了他。
事实证明,平淡的日子像水,距离就像茶叶,可时间却变成了烈火,让这水和水里的茶沸腾,直到干涸……
“闫熠,到我这个年纪,轰轰烈烈的爱情已经不足以吸引我了,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陪你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我想要稳定的生活。”司辰安顿了顿,叹了口气,“我给自己两年时间,我告诉自己要忘了你,我努力不去打听你的消息,不去回忆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我知道……是我辜负了你的期盼。”闫熠忍不住哭出声,“可是司辰安,你放下了,我呢?我放不下!你可以忘了我们的曾经,我忘不了!”
闫熠一边把眼泪蹭到司辰安衣服上,一边委屈地控诉:“你明明都把我忘了,都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来我的梦里让我记起你呢?”
“等等……”司辰安越听越觉得不对,拧着闫熠的耳朵将他的脑袋提起来,气急败坏地道:“谁他妈造谣我结婚了!”
他一个好端端的大龄黄金单身汉,竟然被造谣结婚?天理何在?道义何在?
“你……你连女儿都有了!你不结婚哪里来的孩子?”闫熠捂着耳朵,上下打量着司辰安,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他肚子上,不可置信地道:“难不成你……是双性人?孩子是你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