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样子,估计还不知道吧,人家当年可是打算向你表白的,你倒好,大大方方宣布了你的女朋友。”

    十五六岁的少年最守不住心,对方又是一个温柔帅气,体贴入微,时不时搞搞暧昧的人,司辰安不动心才怪。

    “他……”祁少野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烁着一丝看不明的情绪:“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祁少野忍不住懊悔,如果在生日宴前追问一句,如果当时包厢的灯再明亮一些,他是不是就能提前知道司辰安的计划,也能看到他脸上的失落呢?

    “告诉你干嘛?自取其辱?”医生不屑地切了一声,“你要不是弯的,就不要搞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小动作。”

    祁少野一边说只把小辰安当弟弟,一边又搞些小动作,不仅让小辰安误会,就连他们这些朋友都误会了。

    “我先走了。”医生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叮嘱道:“你要是希望他多活几天呢,就好好养着,要是这最后半口气都没了,大罗神仙也没辙。”

    本来就只剩一口气,祁少野不知道怎么搞的,现在只剩下半口气了,吃不下东西喝不下水,就靠营养液,也续不了几天命。

    他真搞不明白,与其活的这么痛苦,不如两眼一闭从窗台跳下去得了,或者找棵树吊死也行。

    走到门口,医生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拍后脑勺:“对了,纪涵的预产期在大后天,你记得去陪她。”

    祁少野是他见过最虚伪的人,没有之一。他在纪涵面前扮演完美丈夫,在外人面前扮演正人君子,在司辰安面前扮演忠心的舔狗。

    一边说着对司辰安爱的死去活来,另一边又心安理得地和纪涵生儿育女,一夫一妻真他妈让他玩明白了。

    “知道了。”

    祁少野抓了抓头发,很是烦躁,抬起头,一双清亮的眸子映入眼帘,祁少野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

    “在自取其辱的时候。”司辰安拿掉呼吸罩,费力地撑着身子坐起,“有水吗?”

    他没心思关心祁少野和谁结婚,和谁生儿育女,他只在乎自己什么时候能活着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司辰安捧着玻璃杯抿了一口甜水,抬起眼睛朝祁少野笑了笑,“恭喜啊。”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句。”

    祁少野抓住司辰安的手,却不小心弄到了针头,司辰安“嘶”了一声,玻璃杯里的水洒在了手上,祁少野似乎清醒了不少,松开手,拿起纸巾擦着被子上的水渍。

    “那你想听什么呢?”司辰安垂下眼眸,盯着玻璃杯,眼里没有一丝情绪,“你想听我说,我对你念念不忘,一往情深,为此我愿意当你的地下情人,在你需要的时候温暖你,陪伴你,鼓励你。”

    “你是不是也想听我说,我爱的一直是你,和闫熠逢场作戏,喜欢你的占有欲,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见祁少野不说话,司辰安扯起嘴唇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什么很下贱的人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