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和你不要这样,你看着我,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告诉我——”

    “我说了你就会信我么?难道臣妾此前没有对陛下澄清剖白?还是臣妾此前做过什么对不住陛下的事?”

    姜暄和平静退出他怀抱范围内,眉眼低垂,露出慕容峥不爱看的木然顺从。

    不等慕容峥说什么,姜暄和自顾自穿好中衣,系好衣带时倒是看着慕容峥,“陛下疑心是对的,臣妾就是担心拓跋扈,他是臣妾为数不多的密友,如今危在旦夕,臣妾怎能不管不顾。”

    都喊他陛下了,是真生气了,慕容峥晓得自己的话是有点重,也总是忍不住对她疑心,但说到底她为何不能远离那些对她有想法的人呢?

    “你回来!”姜暄和走到门口身后才来这么一句,她可不管,这事儿谈不拢就当他答应了,反正继续待在宫里不是受伤就是被猜忌,没一天好日子过,还不如暂时分开,彼此都冷静些。

    慕容峥心中也郁结难解,独自坐了半个时辰,见郑槐按捺不住来瞧,便顺口问他,“暄和这是怎么了?”

    郑槐一开始在外殿,但里头久久没熄灯歇息,他担心便走近了些,后面姜暄和说的那番话他都听清楚了。

    这事儿他不敢掺和,却能替慕容峥想出个法子来,让姜暄和不白受委屈,这样一来两人关系不就好转了么。

    “陛下,这敏妃娘娘是受了伤心绪不好,要怪就怪那个杜小姐。”

    慕容峥想到她额上伤口,抬手让郑槐取出那封信。

    信是慕容云雪那边给的,说是杜灵儿名正言顺的证明,他拿到时就看过,如今再打开看见熟悉的六个字,慕容峥还是忍不住嗤笑,“什么‘得天女,得天下’,唬三岁小儿的东西。”

    郑槐没说话,低着头十分谨慎,甚至有几分紧张。

    上次皇上看时便凝眉许久,就是因为这字迹,翻来覆去看都是先皇的笔迹。

    也因此皇上才会遍寻存着从前圣旨的库房,一一比对,却越看越凝重。

    想必是真的先皇遗书才会让皇上如此为难,但瞧着皇上还在细细看,貌似还有些其他的话写在上头。

    郑槐不得而知,但他出主意才出一半,还得说完才能算功德圆满,到时皇上和敏妃娘娘和好也能记得是自己的功劳。

    “陛下,且不论这位杜小姐是何身份,敏妃娘娘可是真被她伤着了。那么大一口子,奴才看了都后怕,这要不是娘娘自己当心,万一……”

    陈了前情,这是知道慕容峥会为了那伤口心疼,郑槐话锋一转,“眼下杜小姐还住在偏殿,日后若是又跟这杜小姐撞上,有长公主做靠山,娘娘又不知……怕是到时娘娘讨不得好啊,若再受伤可怎么是好?”

    慕容峥头有些痛,按了按太阳穴,这是让自己尽快把杜灵儿料理了。

    他也想,至少不能让她继续祸害姜暄和了,可有这信还不够,他虽然有法子却也要等,眼下怕是只能哄哄她了。

    这想法出现在二人小吵一架,不欢而散之后,还真有些讽刺,他自己想到都苦笑起来。

    郑槐仿佛洞悉了他心思,也知道一时半会动不了杜灵儿,便换了个法子鼓励道,“您至少对娘娘服个软吧,娘娘还受着伤,身上心里都难受着呢。”

    最终慕容峥也没说什么,甚至没有追去和姜暄和说清楚,郑槐不敢问,便也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