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灵儿被颓然带走,慕容云雪气才消下去了些,看向流云,“既然她无用,那就换你去办,去把姜暄和解决了也是一样的。既然皇后总要有人当,便杀了那个最有可能坐在凤座上的人,余下的从长计议便都好说。”

    要说慕容云雪这也是无奈之举,不过气势汹汹地说出来,便谁都不觉得她是被逼到无路可走。

    杜灵儿还不明白什么杀不杀的,她只晓得自己做得不好,慕容云雪要生气了,只能战战兢兢低着头听候发落,且这次流云来讲话也无济于事,怕是真要受罚了。

    流云看了一眼杜灵儿的背影,便答应了慕容云雪,“我可以去,但事成之前你得好好照顾她,不能让她受委屈,也不能像今日这样对她恶语相向。”

    慕容云雪气笑了,“你这是在跟本公主讲条件?摆正你的位置,你一介武夫无非能替人做点脏活,到底有什么可依仗的?“

    ”我苛待她,我对她恶语相向,你也真有脸说得出口,就不问是谁想当着皇后,我帮她还成了我的错了,呵呵,真是胆大包天,等事情了了等我算你的帐。你尽管去,若是带不回姜暄和的项上人头,我真要拿杜灵儿撒气,你可掂量好了。”

    杜灵儿的确是人质,但她却没有人质的觉悟,在后头听见流云要走还怪紧张的,但又不敢上去追,只好跟身边的嬷嬷打商量。

    “就放我去看一眼好不好?下次公主说什么我都乖乖听话,真的!”

    无人理会她,还是流云求了慕容云雪才能来看看他,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杜灵儿泫然欲泣却也没说出什么来,终究是流云先一步离开。

    慕容云雪冷眼瞧着这无聊的把戏,还没等看出什么来,就先带着人回去了,至于这不争气的傻子,只是好好照料,好吃好喝待着就是了,什么要紧的也指望不上她。

    几日后,阳春关。

    姜暄和还是敲定了行程,要去看一看拓跋扈,起码得表达一下谢意,故而她筹备了一些不算珍贵,但看着还不错且用得上的礼物,搬上马车就启程了。

    秋叶跟在她身边,提醒到了要换药的时辰,姜暄和轻轻把衣衫褪去,那伤口仍然狰狞着,但颜色比之前已经好多了,不再是刺眼的鲜红,而是正在愈合的淡红色。

    她这几日也觉得身上哪里都痒,但大夫已说过了,这个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胡乱触碰,所以她手都不敢伸,唯恐留下什么破口恢复不好。

    秋叶是心中有数的,她随身携带着药,就等此刻给姜暄和涂上去。

    一边涂姜暄和一边发出舒服的喟叹,“这伤真是折磨人,唯有上药的时候能舒坦些。话说回来,这药里是不是加了好些薄荷,我感觉凉凉的。”

    秋月笑道,“也许是吧,不过娘娘忍得住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这薄荷管用,我便再问大夫要一些方剂来,专门止痒用。”

    “那就再好不过,等回去便去请人问问吧,薄荷这东西山野便有许多,若是旁人抽不出空了,我就亲自去采。”

    这么说就真是痒得难以忍耐了,秋叶合上装药的小盒,又问要不要用一些点心和茶水,“这一路上可闷着,又没有什么像样的吃食,趁现在带过来的点心还热,若吃得下可以先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