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名痋主出场后,呈半圆形席地而坐。

    所以这将近三十号人里,只有郑青海由我对付,剩余的全部交给龙虎山师徒二人。

    确切地讲,是全部交给朱飞越,李富强的那点战力,在这种级别的斗法中并不够看。

    我心生不安,抬头看了眼朱。

    朱躺下了,是的,你没听错,我早就说过,朱飞越的行为是毫无逻辑的,不可揣测的,当着所有人的面,他躺在地上睡着了,边睡,四肢还边做出蛙泳的姿势。

    我后背开始冒汗了,你可以说朱不争气,关键时刻菌毒发作了,但我后背的确冒汗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于是我冲李富强使了个眼色。

    李富强心领神会,掉头就跑,但是不知怎么了,不管他怎么跑,却始终在原地踏步。

    他脚下多了个看不到的跑步机。

    这是这场斗法的开端,我说这场斗法是我人生的重大转折点,可这个开端就已经透露出死亡的不详了。

    就连旗杆上张之淼那腐烂的脑袋,也不怀好意地冲我们笑了起来。

    但人生,不就是如此吗?人生从来没有因为我特别,而放过我,反而因为我的特别,而处处针对我。

    我的命数已尽,鼻子里闻到了浓浓的血味。

    我也想跑了,但我寻思,我脚下一定也有一台看不见的跑步机,这是幻术吗?我不知道,我们都跑不掉了,我们都得死在这。

    郑青海上前一步,冲我和朱飞越打了个招呼:“李先生,朱天师,我们终于见面了。”

    那个穿连衣裙的,拿后脑勺对着我们的男人有些不喜,斥责郑青海道:

    “你跟他们废什么话?快用幻术杀了他们!”

    这人的声音很奇怪,像极了来自遥远彼岸的无线电波,模糊而失音。

    “急什么?”听闻同伴的催促,郑青海头都不回道。

    裙子男更着急了:“郑,你别忘了我是你的直接上级!我代表罗阴师向你下令!杀了他们!”

    “不,我代表罗阴师,你代表你自己。”

    郑青海依旧没有回头,他看向我,突然怨毒地笑了:“让人揍了?少了好几颗牙。”

    牙是在不老泉掉的,但你们知道我,我这张嘴从没有饶过谁,于是我笑着说:

    “是啊,昨晚夜闯你妈闺房未果,让你妈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