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杨沛东身高马大,此刻用笊篱搅动了下水桶里的花生,抬头意味深长的笑了下,“能尝尝手艺么?”

    “我当啥事呢,只要你不嫌弃,随便儿尝。”

    侯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叼着烟卷儿示意道。

    杨沛东从桶里捞起一些,捡了一颗剥开,扔进嘴里咂摸了下味道。

    这下他心里顿时更有底儿了,因为口感味道方面比起他跟母亲用心调制出来的差的远。

    “侯三,你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咱明人不说暗话……”

    杨沛东虽然比对方年轻,但此刻气势很足。

    况且单论个头的话,比侯三足足高了一头,对方长得又黑又瘦,在他眼里简直跟小鸡崽子似的,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因此他一开口,侯三就连忙笑着点头,不过眼底依旧带着一抹混不吝神色,很是无所谓的抢断道:

    “得,您兹管吩咐,只要别抄我摊子,咱怎么说都成,不过呢,这买卖吧,兴你做,那也就兴我做,说到天边它也是这个理儿。

    如果您非得不给我留活路,那没办法了,摊子上的东西随便你折腾,但以后我的生活,就得劳您驾帮着安排了。”

    看得出,这家伙是老滚刀肉了,遇弱充大爷,遇强装孙子,是个完全不在乎脸皮的主儿。

    其实这种人才最难对付,属于软硬不吃,癞蛤蟆跳脚面,不咬人它膈应人。

    好在杨沛东根本就没打算搁这儿动手。

    毕竟真动手的话,心里倒是痛快了,可带来的影响却很麻烦。

    且不说做买卖讲究和气生财,单是传到街道办的耳朵里,以后想继续在这里摆摊,都是个问题。

    到时候整个三岔口来一波管理整顿,大家就都没得挣了。

    “叫板儿是吧!”

    杨沛东眼睛一瞪,猛地踏前一步。

    侯三顿时一激灵,连忙倒退出去好几步,“还真动手啊!你有事就吩咐,我听着呢!”

    这边动静一大,四周的摊贩们不由得更加关注了,老麦头跟其他几个空闲下来的摊主甚至直接跑了过来。

    “小杨,别冲动。”

    “对啊,有话好好说,侯三你丫的嘴巴别那么碎,听小杨把话说完能憋死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