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勇当然可以用县长的权力压他,可如果厂长不配合,下面的员工必然更是不会配合。

    因此,首要的任务当然是先做通汪建林的工作。

    “王县长,我这边其实还好说。我是党员,县政府做出了决策,我是一定执行的。你们刚才讲的也有道理,我都理解。

    可下面的员工有些怨气,他们的家都在附近,现在陡然搬到城乡结合部,他们当然不乐意。”

    汪建林没有理睬赵文浩,但王新勇的话,他还是要听的。

    “汪厂长,你自己说,按照这样的形势下去,你们灯泡厂还能支撑多久?”王新勇不再客气,语气也变得较为严厉。

    “哎……”汪建林哀叹一声,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回答,我来告诉你。如果继续这种情况下去,你们最多还能支撑一年。一年之后,如果没有资金进来,你们所有人都将下岗。”

    王新勇直指要害,丝毫没有留情面。

    “或许你们还指望政府来兜底,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不现实。咱们县本就是贫困县,县里就这么点企业,一个萝卜一个坑。

    你们厂本身就已经就人浮于事,400多人,一个灯泡厂一年的产值才多少,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你们自己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汪建林不敢应声,只能将头埋下。

    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其实大家都清楚。

    七八十年代,灯泡厂还很红火的时候,稍微有点关系的,都想着让里面进。

    如此这般,原本只有100多人的工厂,硬生生的扩展到了400多人。

    岗位就那么多,搞到现在一个岗位都要安排三四个人。

    这样的企业,不垮才叫奇怪?

    可这种事又怨得了谁?

    当了十多年厂长的汪建林当然会有一定的责任,但要说主要责任是他,那也真就冤枉了他。

    至于王新勇,更是跟他无关。他才到任两年而已。

    “行了,建林,刚才我的话可能有些语气重了。”见汪建林低着头不说话,王新勇也缓和了自己的语气,“我也知道这件事跟你关系不大,那时候很多热门企业都一样。”

    “谢谢领导体谅!”汪建林终于开口道。

    “这样吧建林,之前赵总承诺拿出35万买下你们的厂的土地、厂房、宿舍楼。我这里跟赵总求个情,请他再多出点,毕竟灯泡厂这边也不容易。”

    王新勇转头看向赵文浩:“赵总,你也说说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