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王懈籍不愿,最后是娶了温嫽,这个无门无第的孤女回家。

    王善单为此看王懈籍哪哪不顺眼,基本就当没这个叛逆的儿子。

    且,是无论如何不能允许王家再来一回这样的事。

    所以对于王五郎的亲事,王家便选的格外严格。

    但,此时也不是论那等事的时候,衢通郡之外,如今太乱,王善单最近接到的各种各样小道消息,时常让他看完都是沉默寡言。

    今日,温嫽前脚刚到家,后脚王家私兵悄声递了一封信给王善单,王善单更是久久拧眉。

    不一会儿,见他沉着脸召了王懈籍二叔三叔,密密议事。

    当天傍晚,温嫽站在高处俯瞰时,便发现皋埠村的守卫又严密了两分,一切都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温嫽想到了这一路回来目睹的荒芜。

    这时正是开春,青黄不接的时候。

    世道仿佛更乱了。

    当夜,印证了温嫽的想法,温嫽半梦半醒时,忽闻身边一股血腥气。温嫽腾的起来,黑暗中下意识把手探出去,迟疑,“……夫君伤了?”

    被她摸到的王懈籍苦笑,“嗯。”

    温嫽匆匆下地,点亮一盏油灯。举了灯来看,便见王懈籍衣裳一片血迹。

    同时,他的眼睛在看温嫽。

    温嫽此时披散着发,柔和古朴的气质由内而外。温嫽没有查觉,端了灯靠的更近。见他掌心伤口不似处理过的模样,便道:“我去唤仆妇给夫君拿药。”

    王懈籍却道不必,道:“我已清理过伤口,只是灯暗你才没看清,你不必忧心。”

    话罢笑笑摇头。

    笑了才两息,忽而,他伸手握了温嫽一只手,抬眸看着她的眼睛,“外面越发乱了,如今……连我也没法得闲。”

    他幼时折了手,右手一辈子都麻痹僵滞,本来,他一辈子做个王家闲人便可,可如今是这么个局势,他便再也闲不下来。即使之前父亲屡屡看他不顺眼,这时也因时势原因,他被父亲安排了负责一方守卫。

    衢通土地肥沃,可算一座要城,如今,这里是各家眼中的肥肉,无数人虎视眈眈。

    “明日我还得随二叔出去,估计要两日后才能回来。”

    “这两日你莫替我忧心。”

    温嫽自然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