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的话……他就会把邢涛先放了。

    然后将来再找个机会,彻底斩草除根消除后患,把邢公爵这脉一锅端。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怎么了?”李沧澜见穹格半天不说话,开口问他。

    穹格抬起茂密的银色眼睫,用钴蓝色的眼睛望向李沧澜,笑了笑:“没什么,霆霆也八岁了,我在想什么时候给他弄匹小马驹。”

    可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就不会蛰伏九年磨一剑,不为了自己登基为皇,只为分辨一个公正清浊。

    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也不会让自己这般死心塌地的爱上。

    大不了,从此自己成为他的暗中剑,身后影。

    纵然自己不曾被他真正爱恋,自己也是他离不得的人。

    反正哥的身边没有别人,他们之间还有避不过绕不开的共同血脉相联,以这样的方式守着他过这一辈子也不错。

    想到这里,穹格伸手摸了把霆霆的头顶,一张英俊的脸仍旧笑得阳光灿烂,心中却不由微微泛酸。

    ……

    新帝登基后事务纷繁累牍,很多都需要李沧澜亲历亲为,既然决定肃清法外权贵,不再搞循私枉法那一套,难免要得罪人。

    邢涛被执行死刑之后,邢公爵在许多公开场合流露出来不满,逮到机会就说李沧澜的坏话,每每真情实感到失声痛哭。

    像邢公爵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李沧澜也暂且由得他去。

    这样又是两个月时间过去。

    “前线传来消息,邵嘉成抗命不肯卸任,在木云要塞起兵了。”

    金碧辉煌的谒见殿,李沧澜站在尹染身后,望向下方分列两排召集而来的一众贵族大臣:“有谁愿意为陛下分忧,带兵前去镇压?”

    听到这句话,下方的贵族大臣们脸上,纷纷出现了各种不同的神情。

    有迟疑的,有惊慌失措的,有倒吸一口凉气的,还有隐隐幸灾乐祸的。

    “没有人吗?”李沧澜的声音再度响起,目光从下方的贵族大臣们当中逡巡而过。

    南河王尹元瑞这时站了出来,阴阳怪气的开口:“可是邵元帅并没有反对陛下的统治,他反对的是摄政王你专政弄权。我觉得还是要以安抚为主,用武力镇压不妥吧。

    陛下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