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云涛不由瞪大双眼,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都知道了?

    楚秋却没多言,让开身子,请洪云涛进屋来说话。

    进到屋中。

    洪云涛颇为忐忑,透过纸糊的窗户,能看到外面有高大的驴影来回走动。

    回想起昨夜那头驴子的‘英姿’,洪云涛的喉结滚动,连坐都不敢坐。

    楚秋注意到他的局促不安,笑着道:“洪兄不必搭理那憨货,它就是一刻都闲不住的性子。”

    随后,便伸手虚引,“坐。”

    洪云涛尴尬一笑,说道:“我还是站着自在点儿。”

    楚秋闻言,也不勉强,倒了一碗水递给洪云涛,接着道:“极乐楼的人来过了?”

    接过水碗的洪云涛顿时沉默。

    他犹豫片刻,开口问道:“道长怎知极乐楼的人会来?”

    洪云涛心里闪过无数个可能,比如这位道长其实是极乐楼的人,又或者是花大价钱与极乐楼达成了交易,就为遵守诺言,护住十里坊。

    但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楚秋笑了一声,淡淡道:“我昨夜把剑架在极乐楼掌柜的脖子上,让他来给十里坊解决后患,不答应,我回头就去宰了他。”

    洪云涛大惊失色,手一颤,连水都洒了出来,看着楚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最后,他苦笑道:“道长果然快人快语,洪某佩服。”

    楚秋给自己也倒了一碗水,平静道:“极乐楼那掌柜是个聪明人,我料想他应该知道如何做选择。”

    “那平山郡守之子……”洪云涛稳住心神,又问了一句。

    可没等他问完,楚秋就干脆道:“我杀的。”

    “不光是平山郡守的儿子,就连贴身保护他的那几个披甲军士,也是我杀的。”

    “昨夜我出过一次手,杀了十几个骑兵,三名披甲军士,皆为八品境武夫。”

    楚秋端起水碗,笑着道:“当然,还有那位余少。”

    啪嗒!

    洪云涛手中的碗跌到地上,摔成碎片。

    他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