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一低着头，一副暗恋失败，还被当着所有人的面戳穿，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顾青墨眼看着牧浅锤了捶自己的脑门，不是担心，而是气的磨了磨牙——先是薄远闹别扭，然后是他，然后是祝桃桃，然后述一又要哭了。牧浅刚刚奔波了一个星期，一回来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现在一副已经完全招架不过来了的样子。
“轮到你了。”祝桃桃抽着鼻子说。
牧浅叹了口气，眉毛舒展着看着顾青墨，张了张嘴，随后又轻轻的闭上了，然后一把把薄远抓了过来，“我们两个毕竟是情侣，有些事情不好当着你们的面说，我们上楼去找个房间聊一下，一会儿出来跟你们汇报。你。”
牧浅转向薄远，“把小一送回家，然后给祝桃桃弄点吃的？”
“我不用……”
“不可以，薄远会打车把你送回家。你，回来的路上去便利店买点关东煮，不要买面包，买热的，咸的的东西，明白了吗？”
薄远显然要说什么，但是被牧浅当场截断，“你明白了，不要烦我，我很累了。”
牧浅的眉眼间少见的流露出了疲惫，声音里渗透出烦躁。
薄远也第一次的没有因为压迫而反抗，而是言听计从的点了点头，抓起述一的手，一边叫车一边朝路边走去。
“你去补妆？”两个人走了以后，牧浅柔声问祝桃桃。
祝桃桃轻轻点了点头，“对不起。”她小声说。
“你没有做错事，不要道歉，补完妆了不要乱跑，厨房的冰箱里有牛奶，在微波炉热30秒，不要凉着喝，也不要热太热，你会吐。你把所有人都赶走了，你吐了我要擦，好吗？”
“对不起……”祝桃桃小声说。
“以后不可以再这么喝了，好吗？”
“好。”
安顿好祝桃桃，牧浅朝顾青墨挥了挥手。顾青墨跟上他的脚步，和他一起朝一个隔间走去。在上楼的路上，牧浅脚滑了一下，差点摔倒，扶着栏杆好一会让才缓过来。顾青墨想要扶他，他摆了摆手，朝顾青墨笑了笑。
……
在整整一个星期的缺乏睡眠喝劳累中度过，最后一天本来可以在酒店里躺一天，牧浅却感觉到自己睡不着。就算知道自己状态出问题了，牧浅还是拎着自己的箱子，在街上转了整整一天，帮所有人买了礼物。
七天吃过的饭不超过七顿，在机场匆忙吃了一点东西，想要起码在飞机上小睡一会儿。
他是一个很会调整状态的人，这一次不知道是因为薄远说的话，还是因为薄远没有陪着他，或者是因为他堆积的越来越多的紧张感，他无论如何都放松不下来。
忍不住凶了坐在后座打闹的两个小孩，在家长的道歉声中，牧浅捂着脸重重的坐回自己的座位里。想要道歉，想要告诉这个紧张的母亲她已经做得很好了，两个孩子吵的不凶，是他的错。但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精力。
他到底是怎么了，已经做出在飞机上骂小孩的行为了。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管你怎么伪装，人永远也不会改变。”女人的脸忽然浮现在他面前，几天前刚刚对他说的话历历在目，“我不会原谅你，因为我不想帮你宽慰你闲来无事隐隐作痛的良心。如果你的愧疚能让你少伤害一些人的话，我希望你一辈子愧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