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年了,始终没有进展,反反复复,找不出规律,我研究医术这么多年,这么大的一片药谷,解不了这个毒啊,我竟然还想着收徒传授医术,笑话,笑话啊!”白先生的笑声听的灿雪发冷。

    “师父,明景的这个毒就算是大罗神仙都解不来,更何况师父呢。”灿雪坚定地说道,“今日下毒,明日解毒,再过些时候又不爽了,再下毒,这怎么可能解的了呢,无药可解。”

    “此话怎讲?你是说桂姨?”白先生凌厉的眼神发出寒光。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这样的。”灿雪想了一下说道,“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您可以复盘一下明景还有夏从毅他们中毒的时间和恢复状况。”

    “从毅,你回来了?”族长浑厚的声音加着几声咳嗽声,灿雪和白先生立刻对眼色闭嘴。

    “白先生,殿,明景怎么样了?”看了一眼灿雪,夏从毅眼神闪躲了一下笑着问白先生。

    “昏迷不醒,我只怕无力回天。”白先生看向夏从毅的这一眼像是用了毕生的力气。

    “怎么会这样?不会啊?怎么会?”夏从毅慌乱地用手在头上挠着,“可不可以换血?用我的血?我感觉我的毒消失了,你看我,活蹦乱跳的,换血吧,把我的血换给他。”

    “没用的,就看熬不熬的过今夜了。”白先生似乎没有精力多说,声音越说越小。

    “我,我还认识一个解毒的高人,要不我将他请来看看,还有一个,不,一起有,有四个,都是有名的神医。”夏从毅是对着族长说的,他那张嬉笑的脸上从来没有这么紧张慌乱过,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着。

    在大夫面前吹嘘别的大夫的高明,这是大忌,聪明善交际的夏从毅怎么会不懂,他现在已经不担心得罪白先生了,灿雪鼻子一酸,如果夏从毅知道可能是自己的亲娘在加害自己愿意用血用命来换的哥们时该会是怎样的绝望啊。

    “那好,你去找找看,万一可以呢,再说了,每个大夫的看病方式都不一样。”族长起身敲掉烟斗里的烟灰。

    “那我去了,很快回来。”夏从毅边往外冲别对着明景睡的这间房的房门说道,不知道是对明景说的还是白先生说的,走的太急,衣角刮在大门边的木刺上,他没有回头,死命一拉,一个布片刮破留着木刺上,在微风中发着抖。

    “老白,你出来喘口气。”族长吐出一口浓烟,“小雪,你换一下你师父,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反正也就这样了,那老娘们的确不是什么善茬。”

    族长的意思很明显,白先生冲灿雪露出艰难一笑,“后生可畏啊,试试就试试,出了事要咬定是我开的方子就行了,你要答应我才行。”

    灿雪点头保证,白先生摆摆手,佝偻着腰走出门。

    灿雪将药丸取出来放进碗里,拿开水一冲,一碗辣椒味的酱汤化开来。

    “明景,明景,你还好吗?咱们将这辣椒水喝了就好了。”灿雪边说边把了把明景的脉象,将他扶着半坐起身。

    明景轻轻摇摇头有点点头,不细看都看不出来他的头动了。

    “忍着点,喝了就好了。”灿雪等不及又将之前冷下去的凉水兑进碗里,将碗放到明景嘴边,另一只手用力将明景的下颚一捏,抬手就将酱水往他嘴里灌。

    没有声音,没有一丝挣扎,一大碗酱水全部灌进去。

    明景的眼睛还是闭着,灿雪给他擦嘴角的时候看到他的嘴角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而一行清泪却从右眼角滴落下来。

    “你怎么了?”灿雪心里感到一股从没有过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