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08,第八次重生。

    这是海外项目谈成不久的时间,引进的智能服务项目在一周前签了合约。

    对于祁氏的窘况而言它是一次突破,所以祁棠对六一那天签下合约的事很有印象。

    签完合约后,他和宴任足足有一整周都在处理后续的事情,计划被提上日程,和内外企业见面的次数变得格外频繁。

    重生到这个时间点,连当时的困倦和疲惫都卷土重来。

    “爸刚才给我打电话。”

    祁棠听到宴任略感沙哑的低沉嗓音,于是偏头向他看去。

    宴任正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眉宇稍稍轩起,指骨明显的硬厉手背上青筋微隆。

    他扯松了领口,不自觉的性感意味融入倦怠,“问我们忙完了没有,晚上回祁宅一起吃饭。”

    “好。”祁棠微一颔首,忽略了眼底的细微热意,把视线收回。

    下班的时间点过了,虽然天色不算太暗,但阴影也依然变得浓重。

    祁棠看向窗外,眼前却乍然浮起宴任浸没在黑夜里的五官,他俯视下来,吻过祁棠的唇瓣微张,灼热的吐息在祁棠脖颈上滚烫舐过。

    眼下的热意微微凝聚,祁棠撇去后遗症一样的视像,拿起手机的时候却听到宴任的手机响了。

    宴任从身侧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后稍微坐直了一些,才置于耳边“嗯”了一声。

    “能延后吗?”宴任静静听了一会问道。

    祁棠的视线向宴任偏移,但半晌后只停在挡板上,没有望向宴任。

    他听不到宴任手机里的声音,只能隐隐听到说话的声音,空调的冷风吹拂如同海潮,把细碎的沟通抹除痕迹。

    “嗯,那我马上过去。”宴任挂了电话,似乎是踌躇片刻才斟酌道,“我晚上有事,先把你送过去。”

    祁棠静了一瞬,隐约从记忆里找出这段细微的插曲。

    他不过问宴任的任何决定,对宴任没有袒露的生活从不追问。宴任不明确的话语在重生前祁棠并未过问,但现在祁棠转向了他,精致的五官没有表情,但冷色隐隐可见——“去哪?”

    宴任怔了一下,像是对祁棠突如其来的态度微微心惊,滞了一霎后才漫不经心道,“处理一点小事,很快。”

    祁棠知道这个问题简直可以称作唐突,毕竟他结婚以来就几乎没有问过,但他不问,不代表宴任可以肆无忌惮地选择隐瞒。

    寒意如同霜冻,把祁棠眼里的余温快速剥夺,徜徉于夜色的残剩旖旎细碎消散。

    他瞥向窗外,再也没有任何提问的想法涌上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