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分钟。

    他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双眼呆滞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着的通话时间28秒。

    用力拍自己脑门,“淦,猪脑子,都说了什么?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担心黎远那边有急事,小庄赶紧穿上衣服到一楼找他。

    黎远穿上外套,正要拉上拉链,敲门声响起。

    他拉开门,“小庄?”

    小庄出来得急,只穿了件单薄的卫衣,被冻得拼命跺脚,“印舒哥……你刚才找我什么事啊?我那会儿脑子不清醒,没听清。”

    黎远此刻对烟的需求已经过去了。

    他摆摆手,道:“我枕头下的烟呢,你收起来了?”

    小庄不大好意思,说:“……做习惯了。我忘了你以后不唱歌,也不做这一行了。”

    黎远没有为难人的习惯,点头:“嗯,那没事了,你回去睡吧。”

    夜晚的红垭村很安静。

    若是在大都市里,这个时间正是夜生活的开始。而在这个偏远的村子里,不过十点多,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里灯还亮着,其他人都睡下了。

    黎远感受到冰冷刺骨的寒意,回屋取了条围巾。

    然后一个人爬到活动室的楼顶。

    因为节目组花钱租用了这里,所以整个活动室都亮堂堂的,黎远顺着楼顶的白炽灯往最右角的长椅走去。

    他往椅子上一靠,卸下身上的力量。

    望着天幕上闪烁的星星发呆。

    他试图用大脑里的知识体系来解构自己的遭遇,但不论从量子力学的角度还是热力学角度,都无法论证时空穿越这个存在于假设中的课题。

    在黎远的逻辑中,宇宙中所有的空间事件都是单向发展,不可逆转的,而这些重大或者确定的历史事件,被他们称为定点。

    这是科学家通过无数次试验观察得出的结论。

    那些“定点”所在时空的波函数,已经坍塌到了一个确定的本征态,完全不可逆转。

    除非——平行时空假说是真的。

    好,那么再继续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