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是鬼王的错,而是产屋敷耀哉的。
就连男人睡觉时下意识戒备的姿态都引人着迷—那怀里的抱枕和腹部前微微弓着的膝盖。
无惨鬼使神差地伸手摸向哉纤细的腰身。
所谓“纤细”,是针对男人来说。
只是没等他的手触到衣服,对方猛地睁开暗红的瞳孔,惊醒了。
[该死。]
无惨不知怎么的,暗自有了这样的慨叹。
“无惨?你怎么在我房间?”耀哉带着浓重的鼻音,哑着嗓子问。
为什么嗓子会哑呢?鬼王回忆了一番,可能是昨晚被侵入思想时叫得太狠了吧。
他刚想施以嘲讽:
[这整栋别墅都是我的,你说你的房间我能不能随便进?]
谁想到,无惨一低头对上耀哉泛着血丝无辜的眼眸,他喉结一滚,忍不住问:
“你昨晚没睡好?”
闻言,耀哉拥着被子坐起来自嘲地笑笑:“我以为我们该昼伏夜出?”
无惨怔了怔,印象里还是头一回听到耀哉用“我们”来形容。
这种感觉很微妙,他们明明应该斗得你死我活,现在却相互依偎似的。
无惨想起无意间听说耀哉的耳垂敏感,起了逗弄的心思。于是毫无征兆地贴着他的侧脸凑近耳畔,刻意用压低的气音说:
“早知道你昨晚应该来我房间,我们还能做点‘让你感觉舒服’的事。”
亲密无间,无惨感觉耀哉的双颊温度陡然升高,接着……
轰!
他的耳边似有炸弹爆裂,连太阳穴也随之突突直跳。
无惨被用力一推,猝不及防倒退几步,等对上耀哉充斥恼怒的双眼,后知后觉地反应:
原来刚才的巨大声响是产屋敷耀哉绷断了脑内名为“理智”的弦。
他舔舔嘴唇,装腔作势地整理一丝不苟的西装,略敛的梅红竖瞳划过暗哑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