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院的人这才听出来,原是朱鸟殿的主位有喜,难怪陛下高兴成这样。

    宫里的后妃实在是太少了,一只手都数的过来,陛下子嗣单薄,对戚良人看重一些也是应该的。

    “那是自然,你说个数儿,朕给你,每年都给,本金归你,利息归他,好不好?”

    春樱用手肘捅了捅云开,笑道,“瞧瞧,陛下这是投其所好呢。”

    直到除夕夜宴的时候,阖宫都知道安宁有孕了,沈冷栀虽是心里恨得不行,可面上还过得去,笑着跟安宁道喜。

    她只恨自己从前对安宁不设防,一点儿都没掩饰过对荀域的爱慕,如今男人定是知道了,所以才这么疏远她,逼得她装做一个真正的贤妃,宽容大度,想他所想,喜他所爱。

    安宁对沈冷栀是佩服的,不论对方是真心爱屋及乌,还是刻意为之,她都自叹不如。从前她可做不到像沈冷栀这样,不光是她,康映珠也做不到,那女人装着装着就烦了,中宫和贵妃针尖对麦芒,一个占着位分,一个占着恩宠,谁也不让谁。

    若是沈冷栀知道那些事,恐怕要为自己叫屈吧,她既没有嫡妻的身份,也没有荀域的宠爱,日子也是难捱。

    原本一心想着建功立业的才女转而就跌进了儿女情长的泥沼里,陷得倒是比谁都深。

    “还是你命好,前几日才误食了避子药,这一停就有好消息了,叫人怪羡慕的。”既然对方什么都知道,沈冷栀也不藏着掖着了,这样反而显得坦荡。

    “多亏娴妃娘娘发现那药有问题,陛下才能彻查宫中,说到底还是要感谢娘娘的。”安宁直视对方,却见沈冷栀面色如常,那些许的不好意思似是在回应她的感谢,剩下的连一丝一毫的愧疚都没有。

    难道真像荀域所说,避子药的事情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