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阿姐给的,不会伤身的。”

    荀域在听见“阿姐”两个字的时候,眉头倏地就皱了起来,咬着牙把“戚安康”三个字念了一遍,“她怎么这么喜欢管别人家的事儿,手也伸的太长了吧!我北国的事情她总掺和什么”

    “不许你这么说我阿姐。”安宁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只继续道,“都说了不会再喝了,药都叫你拿走了,你干嘛还不依不饶。”

    闻言松了松拳头,“真的不喝了?”

    “那日就没有喝,芸姑煎好了药又倒了,只是药渣子被人查出来,我没法解释”手指绕上他的衣襟,安宁想起他之前打猎受伤的事情,“你那日伤到哪儿了?”

    “肩膀上,没事儿,小伤。”并不在意,可安宁关注的却不是这个。

    “谁给你换的药,嗯?”拉开来看了看,一双杏眸打量着他,像是抓到了学生把柄的夫子,“沈冷栀对不对?”

    见他面色尴尬,安宁哼了一声,“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谁叫你气我的,打猎时有些晃神儿,叫韩昭的箭擦破点儿皮,你不知道,他比我还紧张,估摸着是怕我赖上他吧。”

    “真是”语气无奈,女子打了个哈欠,边缩回被子里边道,“对了,你方才说我阿姐总插手北国的事情,什么叫总,她还”

    话没说完就被他堵回去了,安宁还想问他那日说自己恨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越折腾越困,后来脑子里一片空白,便什么都记不得了。

    翌日晨起,田心可怜巴巴来喊人,荀域半响才彻底将眼睛睁开,拉开床帐的一瞬间,外面的阳光便透过来,叫人还以为他睡过了头,误了上朝的时辰。

    男人挡着眼睛皱着眉,对着外面的田心道,“什么时辰了。”

    “卯时一刻。”隔着老远,胖胖的内侍官继续,“陛下多睡了一刻钟,但还不晚,昨儿个下了雪,今天早上出太阳了,所以显得外面亮些。”

    被主仆两个人的对话吵得醒过来,安宁攀着他的脖子,像是不许他起床,“你昨日为什么不叫我问你。”

    “荀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事关我阿姐么?”

    一下就清醒过来,荀域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戚安宁堵住了嘴,“好了,去上朝吧。”

    既然他有事情存心瞒着她,那她也不能叫他好受了。

    荀域一路都不自在,这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主动亲他,男人松了松衣领,恨不得叫北风把那些杂念都吹走才好。

    心里暗自想着,等自己晚上回来,一定要再好好收拾她一顿。

    安宁早膳还没有用完,司宫台的人便排着队来给朱鸟殿送东西,什么炭火,香料,年节做衣裳用的布匹锦缎,还有一大堆的补品药材,把整个花厅都要堆满了。

    又有人专门将地龙重新烧起来,屋里一下子暖烘烘的,芸姑朝着安宁促狭地笑笑,“多谢殿下,要不是殿下肯纡尊降贵,咱们还要冻很久呢。”

    哼了一声,安宁坐在屋子里一面喝茶一面看司宫台送来的东西名录,不一会儿绣院也来了人,送来了她之前要他们做的几套衣服。

    来人满面堆笑地对她道,“为了给良人做得好一些,可是费了不少功夫,耽搁良人穿了,还请良人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