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个定数。

    他此刻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一会儿安宁会跟他说什么,婚虽然赐了,可陛下偏疼她,要是知道还没嫁过去人就受了委屈,收回成命也不是不可能。

    何况宜芳不是连说辞都帮着想好了么,就说陛下体谅下属,担心女儿的病拖累夫家,婚约自此作废。两家面上不但都过得去,也不会有人指摘天子出尔反尔。

    越想越着急,步履匆匆,推门的声音也跟着大了些,吓得安宁关窗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夹了荀域的手。

    外面的人吃痛地哼了下,小姑娘也不理,只转过头佯装镇定,“怎么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不是叫你下课再来么?”

    摇了摇头,裴祐大口喘着气,良久才平复下来,“阿宁,你还生气么?”

    “我不生气,反正她说得也没错。”一面说一面离开了窗子,安宁见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松了口气。

    “阿宁,不是”裴祐闻言更着急了,正想解释,却被她打断了。

    “你别多想,先听我说完。”抬起头看着他,安宁认认真真地说到,“我以后若真的不能生孩子,你会嫌弃我么?”

    见他愣住了,小姑娘把脸一拉,马上就不高兴了,“你瞧,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娶媳妇儿就是为了生孩子的,要是不能传宗接代,或是生不了健康的孩子出来,那在你们眼里就还不如一个物件儿了”

    还没说完就被他抱在了怀里,少年笑着柔声道,“傻丫头,生不出就生不出,我只要有你一个就可以了。”

    在心里把眼前人的温柔和荀域的冷漠对比了下,安宁忽然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模糊了起来。

    怕他看见自己哭,她把脸埋在他怀里,声音也有些闷,“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说完还不放心,又戳着他的心口威胁道,“不许纳妾,通房都不许有!”

    朗声笑了半天,裴祐跟她额头抵着额头,小声哄着,“都说了,就你一个。别说是生不出,就算你生的出,只是不想生,我都不会强迫你。”

    安宁躲开他,有些疑惑地问到,“不想生也有办法?不会是喝药吧,我不要,太苦了”

    “错开那几天不就好了。”少年郎忽而说了一句,眼中满是促狭,羞得安宁脸都红了。

    “你你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她以为裴祐老实,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谁知道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

    嗫着唇嗔了他一眼,眼波流转,并没有什么威力,少年担心那红艳艳的唇瓣儿被她咬破了,忍不住低头想要亲她。

    戚安宁忙推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将将躲开裴祐的亲吻,白净面皮儿像是凝了血,一颗心快要跳出了嗓子眼儿,“你干嘛?”

    “我”裴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姑娘家名声最重要,他这么心急,可不是要吓着她了。

    “你放心,成婚之前,我不会乱来的。”少年见她脸又红了,笑着道,“我先回去了。”

    “对了阿宁,过几日端午,城外有龙舟赛,晚上还有烟火,咱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点了点头,待他走后,安宁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