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康卿妧怯怯道,“她更生气了。”

    荀域是留了人,其实就是想拿这些有的没的给自己点儿台阶下,等到安宁兴师问罪,这篇就可以揭过去了,韩昭瞧他每日上朝那个脸色就堵心,所以求了康卿妧来帮忙。

    沉了片刻,男人点点头,“生气就好,能闹一闹也是好的。”

    “你们都是怎么想的,什么叫闹一闹也是好的,有时间动这些小心思,还不如好好去想一想怎么哄人,面子就这么重要?”

    韩昭一时有些懵,他有前车之鉴,忙改口,“我可是真心向你道歉的,什么手段都没耍。”

    白了他一眼,借酒装疯不是手段么,霸王硬上弓难道光彩么,“你也只会赖皮而已,安宁不像我这么好性子的。”

    “对,我家阿妧最好。”

    韩昭是武将,本就没有那么多耐心,即便是在战场,讲究的也是伺机而动。

    所以对待感情上也是一样的,不喜欢把战线拉得太长,睡一觉还解决不了的,就多睡几次。

    牵了她的手,男人笑笑,“感情的事,都是当局者迷,荀域前几日劝我也劝的很好,你再瞧他现在,反正终归是吵不散的,我们且看着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吵不散?”康卿妧是在说他们俩的事情,借题发挥。

    “就算我去西凉,你就忍心让我带着一肚子的牵挂走么?万一我在战场上分神”

    踮起脚伸手堵住他的嘴,瞠着一双眼瞪着他,“不许胡说。”

    将她的手拿开,韩昭低头,“卿妧,我发誓,这辈子一定会活得长长久久,不叫你牵肠挂肚,也请你不要生气了,咱们好好过日子。”

    并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说些什么“你还是惦记我”之类的屁话,韩昭试着去理解她,将心比心,“既然性命无忧,总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怄气上。”

    “那休书我还要留着的,万一你表现不好,我还是要把你轰出去的。”嘴硬的回了一句,心里却还是高兴的。

    安宁自康卿妧走了就不舒服,晏昵殿传了太医,长信殿的人自然要告诉荀域。

    年轻的帝王正在书房里批奏折,胖胖的内侍官走过去,俯身轻声道,“陛下,皇后殿下身子有些不适。”

    执笔的手顿了一下,继而便恢复如常,荀域连头都没有抬,只淡淡问了一句,“请太医了么?”

    “请了。”

    “唔。”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田心无语,只能退到了一边。

    一直到晚上,晏昵殿都没有再传过消息来。

    男人在房间里坐立不安,书看不下去,想叫人来唱曲儿,念头刚起就觉得自己太过分了,自责得不行,却又拉不下脸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