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入住的空房偏僻,原本是村中一个鳏夫的屋子。

    据淮老说,这个鳏夫就是最先被鬼婴害死的。

    这人无妻无子,家中值钱的物什已经被瓜分一空了,如今只剩了这破茅房勉强能遮挡风雨。

    “按你们的意思,鬼婴又不会与你们交流,你们怎么知道,尸体不能埋只能烧的。”

    没了那许多围观的村民,慕昱向淮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淮老道:“这事倒真是小老儿告诉村民们的,还有村中童谣,也是我教了村人唱去的。我去埋这屋主人时遇到了鬼婴,倒是借了一件物什,与鬼婴说上了几句话。”

    “什么东西?”

    淮老从自己袖中拿出了一块似玉似石的漆黑物什,却又在慕昱想要仔细看看时收了回去:“我年轻时曾在城主府做过事,这便是得来的一项好处。只是这东西治标不治本,无甚用处。”

    慕昱紧皱着眉,没有答话。

    淮老临走还提醒了慕昱一句:“大仙还是莫要逞强,夜里紧闭门窗的好。”

    慕昱“嗯”了一声,捡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我有分寸。”

    等淮老走了,他才将抱着的白玉罐给拿了出来,放自家小人鱼出来透气。

    安安好好睡了一觉,此刻已经恢复了精力,双手扒在罐沿上,睁着双无辜的眼睛,唇齿不清地向慕昱道:“爹爹,出。”

    慕昱对着她半点脾气没有,让她坐在自己的掌心:“睡得还舒服吗?”

    安安晃悠着自己的小脑袋点了头,面露好奇之色地打量着他们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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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住着的房子,忽然瞧见了躺在地上的何桥尸体,吓得鱼尾都弹了一下,几乎又要哭出来:“坏人!”

    “不哭不哭啊,坏人已经死了。”慕昱连忙哄她,然而安安息了眼泪却是摇头:“死不好,爹不杀。”

    “可不是我杀的。”慕昱拿手指蹭了蹭她的脸蛋,蹭得安安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她精力不济,笑了一会儿便又累了,抱着他的手就这么合了眼睡了。

    慕昱看着她的恬静的睡颜,脸上浅淡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先前淮老拿着的那样东西既不是玉也不是石,倒像是焦骨,上面还留着几不可闻的妖气。

    只是慕昱没有能仔细瞧了,无法判别到底是什么妖的遗骨。

    但他知道一件事,那焦骨的用处,怕是还比不上路边一块石头。

    人死如灯灭,只能待来世。对于妖来说,却是连来世都没有。